珀科斯基和其他医生把来自所有医疗文献的研究和数据汇总起来,证明心脏病和几种形式的癌症不再像其曾经的那样是“死亡标记”。例如,就在1995年,患有晚期冠状动脉疾病的男性是断然无法被承保的。现在人们预计动脉阻塞可以被相对简单地修复并且新的斑块积聚往往可用药物控制,从而对预期寿命仅会造成较小的影响。
在哈特福德面临的情形是,有关的变化是即刻发生的——数以百计的此前无法被承保的申请人现在获得了承保(或更好的承保类别)。但这里的驱动力主要并非利他主义,而更多在于对该公司而言有点相当于金融上的一种髋关节置换。
按收入计算,二十年前哈特福德是全美第六大寿险公司,目前它排第17位。与此同时,其股价在过去4年中惨跌了78%,相比之下寿险和健康保险基准指数下跌了40%。经济形势对公司而言很残酷。但珀科斯基相信,哈特福德新的死亡演算表,很可能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给该公司带来轻微的竞争优势。“我认为我们承担了某些大公司此前可能忽略的风险,”他说。事实上,该公司的销售数字一定程度上支持他的看法。哈特福德2011年上半年的销售较上年同期提高了15%,行业平均水平为4%。
竞争对手们并没真正退却。全美第五大寿险公美国万通(MassMutual)鼓吹自己在评估乳腺癌存活者等潜在客户时也采取一种非常先进的方法。“我会说我们处在领先优势,”该保险公司的高级副总裁梅丽莎-米伦(MelissaMillan)说。排名居前的大都会人寿(MetLife)和保诚(Prudential)的代表们也表示,他们的承保手册逐月变动,因为医疗奇迹在重塑治疗模式。他们说他们也着眼于未来。
珀科斯基乐呵呵地说,人们要获得指引的话,更多的是要需要看过去,而不是看未来。美国的人均预期寿命已从1900年的47.3岁升至今天的78.3岁。仅尽管早前这种上升中的大部分并且是最为显着的部分来自的婴儿和儿童死亡率的下降,但近几十年的经验尤其有说服力,珀科斯基表示,他指的是较年长者的死亡率的下降。
自1940年以来,每5年美国男性的预期寿命增长约一年,美国女性则增长1.1年。他表示,如果美国人仅仅保持同样的模式,那么本世纪末美国人的平均预期寿命将接近100岁大关。数数百岁老人数目就知道了。美国现在年龄在100岁或以上的人有大约53000人,而1950年时仅有2,300人——增长了2,200%。与此同时,这段时期美国总人口仅增加一倍。
认为人类正处在其意义最重大的增长——寿命增长——的开端的理念,可能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前景。但如果把这种观点告诉S-杰伊-奥斯山斯基(S.JayOlshansk),他肯定会当面笑话你(以一种友好的方式)。现年57岁的奥斯山斯基在伊利诺伊州大学芝加哥校区任教,他是在网上张贴他90多岁的父亲跳舞和讲黄色笑话的视频的那类人。奥斯山斯基能想到的最骇人听闻的笑话,就是人类的寿命正迈向玛士撒拉(Methuselah,《圣经-创世记》中的人物,据传享年965岁)区域。
奥斯山斯基内心对上述观点持怀疑态度,他的一个主要信念是,整个的生命末期产业(保险公司等等公司)所使用的传统精算表有其内在设计上的缺陷。究其原因,他表示,这些精算表是基于假定过去的寿命模式将在未来保持不变。但是,正如共同基金公开说明书上的通用警告说,过往的业绩表现,并非未来回报之保证。他将珀科斯基的思考模式驳斥为对人们周围明显的现实“闭上眼睛”。(珀科斯基对此回应说,显而易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预期寿命不断提高。”)
至于说奥斯山斯基的死亡演算法——是的,他也有一套死亡演算法——则远远不及珀科斯基的乐观。多种显着的社会和生活方式的因素可能容易地抵消人们能从医疗奇迹上获得的寿命增长。例如,目前的肥胖泛滥是所有人面临的最大的寿命限制因素之一。在2008年,超过三分之一的美国人肥胖,肥胖率比1962年翻了一番。奥斯山斯基说,这样的一群比过去肥胖很多并因此更容易受到从糖尿病到心脏病在内的多种严重不健康状况打击的人口,是不可能持续过去世纪的寿命增长的。“煤矿里的金丝雀已经死了,”他说。
自1984年以来奥斯山斯基,一直以这样那样的形式宣传上述观点。他本来被培养成为人口统计学家,后来把学术视野转向了生物学。六年之后,他和两位同事在《科学》(Science)杂志发表了一篇具里程碑意义的研究文章。在这篇文章中,他论证说,即使找到治愈癌症的方法,也不会增加其他人的预期寿命。
“当我第一次进行了有关计算,我不相信计算结果,所以我算了一遍又一遍,”他回忆说。奥斯山斯基的结论是,不管医生发现怎样的治疗手段,人类将撞到寿命之墙——在可预见的未来男女平均达到85岁。(即使是如果我们以某种方式能找到治愈癌症、心脏病的方法,并且“能够对付所有导致我们死亡的疾病,不得传染病,”他说,我们还是只能到达90岁的人类平均寿命。)要超越这个数字,他说,医学科学家们必须想出一种方法来减缓老化本身的生物过程。
那么,到底谁的演算法最接近真实呢?就现在而言,人们尚不清楚。然而,日复一日有一件事情变得更加清楚,这就是,如果我们的寿命计算错误,将会发生什么。人们不需要看得太远,只要看看州养老金和储蓄基金正在发生什么——它们现在面临着6600亿美元的资金缺口——就清楚了。皮尤中心(PewCenterontheStates)2010年的研究显示,美国有31个州对其应承担的义务所提供的资金不到应承担义务金额的80%。
当然,金融专家们说,州劳动者基金、企业养老金和社会保障(SocialSecurity)所面临的问题,与当今许多个人投资者面临的问题是非常相同的,这就是:确定如果我们“人活着,但没钱了”的风险有多大。简而言之,哪种选择在财务上更明智一些?是冒在90岁时资金耗尽并靠喝西北风再活上10年的风险呢,还是拥抱更清醒的观点,认为人类寿命的增长有其自然的上限,然后构想出一个相对短些,但可能更舒适的退休生活?
对某些人来说,如果寿命增长不那么显着,可能倒是一种安慰,如果这意味着现在不必马上向年金中投入那么多钱的话。在这个问题上,理财顾问们的观点比主要的死亡计算者们更为接近得多,理财顾问们表示:不论最终平均寿命大体是多少,都要做好长寿的准备。
但是,护卫自己不遭受“人还活着,但资产已耗尽”的风险,正在变成是比单单增加个人积蓄更具战略性的事情。诸如年金等保险产品目前在财务计划中正在扮演更大的角色。(根据美国投资公司协会的数据,年金储备已从2000年的1万亿美元增至目前的1.6万亿美元。)并且企业们继续开发更多产品提供给可能被称为“长寿事业市场”的市场。(文章来源:东方财富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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